半旧的的小桌上夺目的是红色的香烛，一旁低调相陪的是祭拜的纸钱，在才刚停歇朦朦细雨中顿时有了清明的清冷。小桌旁靠着一张圆竹扁，里面的物品却是我这个长在贵州的人也不识得的，暗灰色，像蜡烛或油灯里的灯绳，燃尽了留下的最后的灰迹，头上却是一团亮眼的黄色。看着一旁的香烛纸钱，揣摩着这也是清明时节祭拜的物品，只是之前从未见过。

顺口问了围着白围裙坐在一边的女摊主，她似习以为常地抬头，再朝右边抬了下下巴，淡然地用方言说：“这是清明菜，用来做清明粑的！”

我这才发现她的右前方支着个小炉子，架了口平底煎锅，锅上煎着十来个个带着淡淡青色的糯米粑。这便是清明粑。清明粑是贵阳的一种季节性小吃，用清明菜制作而成。清明菜生在野地，长三四寸高就开出小黄花，茎细长且生白色绒毛。摘下晒干后，便是我们上面所见的黄花灯芯般的模样。清明前后的清明菜最是鲜嫩可食，过了季节街上便寻不到清明粑的踪影。

好奇之下正想询问制作方法，忽然发现街对面另有一摊卖清明粑的，摊主正忙着做粑粑。过去一瞧，方是明白，清明粑的制作原是把清明菜磨碎切细，再与糯米粉和水拌在一起，包上馅做成，与一般的糯米粑制作类似，只是配料里多了那个清明菜。

掏钱买了一个，咬开，里面是甜的馅，味道说不出有什么特别。可是我总想着那竹扁里的清明菜的模样，一边暗淡一边绚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