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拥有一项特异功能,走在大街上总是被人问路。在国内,在家乡街头被问路,在旅游路上被问路;在国外,被人用英语法语马来语问过路,被白人黑人黄种人问过路。老公总结说,是因为我面善心好,路人一见就放心,好人一枚。
但我一张口恐怕就要把好印象减低两分,不是因为我言语粗鲁,实在是因为说话嗓门大。
嗓门大既不是故意的,也不是天生的,只是因为我半聋,一只耳朵听得见,一只耳朵失聪。在交流对话中,我自我感觉声音总是小,所以不由自主就提高嗓门说话;与此同时还习惯性地把听得见的那只耳朵靠向对方,想必仪态也是不佳。
这是半失聪的烦恼之一。
至于常见的听不清导致的误解或鸡同鸭讲或懵懂痴呆,就不用多提了,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。在美国读书的时候,有一次正开小差,就被教授叫起来回答问题。叫了我三次都没听见,被同学提醒后一脸懵地站起身。英语+半聋,这种听力考试的难度太大,直接把我闹了个满脸通红的尴尬。
但其实,这种烦恼已经常见到我习以为常、不以为怪。唯一的困扰是,这种烦恼会带来连锁烦恼。要么被人评价为“高傲”“拽”,要么“愚钝”,反正没人会明白对半聋的人还有“没听见”“没听清”的选项。
曾有网友邀请我评价某歌手的唱功,犹豫半天,我实话实说:抱歉,无法评价,因为我是个听障人士,半聋的听力与许多精妙细微的唱腔处理永远插肩而过,而且是声音认识我,我不认识它。感慨之下,我曾经用过一个ID标签叫做“一只耳朵听音乐”。此外,大自然中的鸟语花香,虫鸣鱼跃,我也只能领略一半的好。
靠一只耳朵生活的人,时时需要提醒自己注意日常生活的安全等。汽车喇叭声、警铃声,在别人耳朵里很响,在我的耳朵里只有一半响;煤气灶上开水的咕咚声,我听着若有若无。就连外卖快递,都要特别注意:预计到达的时间里,我总要把门留个缝,怕听不见外卖员快递员的敲门声。
失聪,百度百科说,即人的听觉阈[yù]提高,称为听阈上移或听力损失,俗称耳聋,有年老引起的,有噪声导致的,也有疾病、外伤等造成的。
我一只耳朵的失聪是药物引起的,幼年时用多了链霉素和庆大霉素,造成耳神经的不可逆损伤。这么多年,我已经习惯了半失聪,所有的烦恼其实都不是烦恼,甚至偶尔还会有惊喜,比如睡觉时向正常耳朵那边侧睡,那么即使窗外雷电轰鸣,也影响不了我的睡眠。
到如今,我完全接受现实,但有一个好奇:正常的听力下,我会听到什么。
后记:今天是3月3日全国爱耳日。我新近喜欢的演员、歌手、舞者檀健次成为了@爱乐融聆听计划 爱心大使。这位大帅哥是近年内娱真正的六边形战士、多栖艺人,演技、台词、唱跳俱佳。论舞蹈,全国冠军世界第三;论音乐,国家级音乐组合奖获得者;论演技,凭借《猎罪图鉴》的沈翊提名亚洲电视大奖最佳男主,当年《军师联盟》《虎啸龙吟》中的司马昭,还记得吗?就是他。
在此,我隆重向大家推荐这位实力杠杠的帅哥,让我们和他#益起唤醒小耳朵#。每个人的耳朵都是独一无二的,它也是通往心灵的路,作为听障人士的我,感谢诸位的关爱,感谢你们为更多的梦想开辟一条掷地有声的路。
也谢谢檀健次。正因为帅哥爱心大使的宣传,让我有了动笔写下这篇博客文章的兴致,又一次用笔记录自己。